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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三夜 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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著?想打架?來來來,黑雲街打不了,咱們去外面打,我清雅隨時奉陪!”

利氣得差點吐出一口老血,看了看清雅,又看了看錦瑟,最後死死瞪了阿孤一眼,這才轉身離開了。

其他人也意味深長的看了幾人一眼,轉身離開了。

等幾人都離開了,清雅才轉過頭沖阿孤道,“別理他,那人小肚雞腸的很,就算你給他了也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
說完這話,她看著阿孤皺了皺眉,疑惑的說到,“我怎麽覺得你有點眼熟?”

阿孤點點頭,“嗯,我也覺得。”

清雅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,一時半會沒想出來,於是也不再糾結,而是問到,“你到底拿了他什麽東西?竟然讓那醜八怪氣急敗壞成這樣?”

阿孤正準備撲到錦瑟懷裏撒嬌,不過沖到一半想到自己現在的裝扮,頓住了。

她正糾結的不行,聽這話,瞬間委屈了,“沒有,那人莫名其妙說我偷了他什麽東西,還把我小店都給拆了。啊,我的酒館!”想到酒館,阿孤立刻心疼的看著下面的廢墟。

聽她這話,幾人順著她的眼神看去。額…整條街都被毀了,要找出他的酒館還真不容易。

阿孤頓時欲哭無淚,“我的黑店啊!”

原本覺得,喜歡之人的徒弟受了這委屈,她該安慰幾句,結果一聽這話,清雅忍不住噗呲笑出了聲,“噗,黑店啊?!”

錦瑟聽到這名字也一臉無語,“好了,別心疼了,先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。”那邊存糧那吃貨已經把人往這邊趕了,看來今天的事和那幾人脫不了關系。

錦瑟說這話的時候,順便幫阿孤整理了下木劍。

原本還一臉笑顏如花的清雅,看到這劍的時候終於靈光一閃,瞪著阿孤道,“是你!”

錦瑟一頓,擡頭瞇眼看著她。阿孤還有些莫名其妙,雖然她覺得這人好像哪裏見過,但就是想不起來。

清雅看了看錦瑟的表情,又看了看阿孤,神色變了又變,終於閉上了嘴,什麽也沒說。

錦瑟的眼底,終於染上了淡淡的笑意。

見到她的笑容,清雅楞了一下,隨即立刻覺得自己閉口不言實在太明智了!啊啊啊啊啊,美人居然笑了!天啊,怎麽這麽美!迷死她了!

這邊,存糧已經一巴掌一個把人給拍過來了。

錦瑟眼神冷厲的盯著幾人,還沒開口說話,那淩厲的眼神已經讓幾人背脊一陣陣發寒,腿肚子都忍不住打起顫來。

清雅神色奇異的看著錦瑟,眼睛裏滿滿都是欣賞。唔…美人就是生氣也好看。

楊樂本來想趁亂逃跑的,結果這只肥鳥比預想中難纏,楞是一巴掌一個把他們幾人打得死去活來。

最終誰都沒有逃掉。

眼看著利都放棄走開了,他眼珠子轉了轉,飛快的想著要用什麽方法忽悠過去。卻沒想到碰到了一個煞氣這麽重的女人。

利叫苦不疊,張了張嘴就要說點什麽轉移大家註意力的話。

就在這時,錦瑟走到他身邊,毫不猶疑的伸出手,放在了他的頭上。

下一瞬間,楊樂整個人生的記憶都被錦瑟一一查閱。而楊樂因為她的動作,整張臉變得異常扭曲。

阿孤張了張嘴,想要說什麽,最終在看到錦瑟沈靜的表情時變得沈默。

等到錦瑟放開手時,楊樂已經整個倒在了地上,痛苦的抽搐個不停。

“如何?”清雅笑瞇瞇的問道。

錦瑟手一擡,原本在廢墟裏的大門被擡了出來,然後她從門後面摸出了一塊雪白的玉牌。

“原來是爭城令丟了,難怪那醜八怪急成這樣!”清雅看著玉牌咋舌,又瞄了一眼地上的楊樂,“竟然能從那家夥手中把東西偷出來,也算是個本事。”

錦瑟拿著玉牌看了幾眼,然後丟給了阿孤,“拿著。”

阿孤拿著玉牌翻來翻去看了幾眼,“這是什麽東西?”

清雅原本是不喜歡她的,不過,既然她是錦瑟的徒弟,稟著愛屋及烏的心態,她對於阿孤也友好了起來。

熱情的解釋到,“我們黑雲街不是普通的街道,而是一件靈寶。目前為止,整個街道都是無主之物。不過,每隔一段時間,‘爭城令’會流落在黑雲街的某個角落,得到它的人,在爭城賽開始時,就能通過傳送直接到達賽場。贏得比賽的人將有機會接近黑雲街的器靈,只要得到它的認可,就能成為黑雲街的主宰。”

“不過呢,目前為止器靈還從來沒有承認過主人。”清雅說到這裏,突然一頓,神情詭異的看著阿孤。

她突然想起來,那本什麽什麽書上說,素衾會在這次爭奪賽中奪魁,然後順利的得到器靈的認可,成為整個黑雲街的主宰。

而黑雲街也將在她手上一點點的壯大,變成黑雲城,黑雲大陸…

想到這裏,清雅看著阿孤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。

這人,真的能行?

阿孤感覺到清雅的視線,轉頭疑惑的看著她,“怎麽了?”

“沒什麽。”清雅轉過頭,看著面前老黑幾人,笑瞇瞇的道,“這幾人,要不要處理掉?”至於那被使用了搜魂之術已經廢掉的楊樂,她連看都沒有看上一眼。

聽她這麽說,老黑幾人都是心頭一緊,連忙沖阿孤道,“老板,我們店現在被拆成這樣了,是不是現在重新修建啊?”

杏子也接口到,“這次我掏腰包,一定裝修好看點兒,這樣才能吸引更多的客人!”

幾人都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,好像真的已經看到店鋪未來美好的光景一般。

阿孤卻覺得有些沒勁兒,撇了他們一眼,去拽錦瑟的手臂,“師尊,咱們走吧。我又沒地方住了,你一定要收留我呀,不然我就要流落街頭了~”

既然清雅已經把她認出來了,她自然沒有了男女授受不親的顧慮,對著錦瑟的手臂那是愛怎麽拉就怎麽拉,眼睛裏滿滿的都是信任。

而錦瑟看著阿孤的眼神,也是平日裏清雅從未見過的溫柔。

不知道為何,明明知道她們只是師徒間的親近,清雅還是覺得心裏有些泛酸。

錦瑟在阿孤頭上敲了一把,“只管住,不包吃。”

“啊!”阿孤頓時抗議,“不行!讓我不睡覺光打坐都行,飯一定要給吃飽!”

錦瑟微微彎了彎嘴角,任由她那蠢徒弟怎麽懇求,就是不開口答應。

清雅看著師徒兩人離去,又看了看地上可憐兮兮的幾人,氣鼓鼓的跺了跺腳,也跟了上去。

“唉,等等我呀!”

同樣被遺忘的存糧,在幾人身上踩了幾腳,這才雄赳赳氣昂昂的也跟了上去。

最終,三人從地上爬起來,看著鼻青臉腫的彼此,再看了看地上已經神志不清的楊樂,眼底都閃過了幾分僥幸之色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既然大家給阿樹一個這麽大的驚喜,

阿樹也要努力才行!

不就是1-5號5天嘛!

萬這個小妖精一定要把她日了!

O(∩_∩)O~~

大家多給點兒鼓勵啊~

碼累了來瞄了眼,

阿樹就能恢覆滿滿的動力了~

☆、有客來

小巧卻精致的別苑內, 一池溫水水氣氤氳, 池中波光蕩漾, 一個妙曼的少女身姿在池水中若隱若現。

霧氣騰騰, 無法看清少女的面頰,倒是她那露出水面的身材能看出凹凸有致, 很是誘人。

而在水池旁邊的黑衣女子,看著水中少女就是一陣頭疼, “你到底在身上抹了什麽東西?我放了這麽多藥水, 居然都洗不掉。”

阿孤搖了搖頭, “我也不知道是什麽藥。只是路上無意間發現的,試過藥性了, 沒毒, 於是就用上了。”

錦瑟忍不住扶額,“毒死你就不亂用了!”

阿孤連忙往水裏一縮。

錦瑟忙碌了半天,各種藥水往水裏不知道放了多少, 眼看著池水已經從清澈透明變成了黑沈沈的,阿孤身上那一層去不掉的黑色才終於開始往下掉。

“咦, 居然掉了呢!師尊就是厲害!”阿孤忍不住讚到。

錦瑟十分想給她一巴掌, “就你用掉的這些藥, 你這一年的夥食費沒了。”

“啊!”阿孤立刻抗議,“不要啊師尊!我吃的不多還特別能打,只要給一日管三餐就行了!什麽下午茶夜宵咱們可以省了。”

錦瑟:“……感情你一天打算吃五頓?”

阿孤嘿嘿傻笑,“沒有沒有,我又不是存糧, 怎麽會吃這麽多呢?”

錦瑟撇了她一眼,“先起來,這麽多藥水,還在裏面泡著,也不怕泡出問題。”

阿孤聽到這話,點了點頭,乖巧的從水裏怕了起來。

錦瑟聽到“嘩啦啦”一陣水聲,連忙轉過了視線,指了指旁邊的水桶,“進去再清洗一遍。”

“哦。”阿孤二話不說,又爬了進去。

錦瑟剛轉回視線,就聽到阿孤“哎呀”一聲,她下意識看過去,就見阿孤正捂著頭發,以一個別扭的姿勢半蹲在水桶邊。

錦瑟嚇了一跳,三兩步走過去,擔心的問到,“怎麽了?”

阿孤捂著頭,正在水桶前奮鬥著,聽到這話,委屈巴巴的說到,“頭發掛在桶上了。”還直接把濕滑的頭發拿給她看。

原來,這水桶是錦瑟剛剛找來的,因為從來沒用過,所以她也沒註意到木桶上面的木刺。剛剛阿孤一個不小心,長長的頭發因為沾了水變得滯澀,直接掛在上面了。

少女因為還要泡澡的關系,現在完全是不著寸縷,凹凸有致的雪白身材沒有任何掩飾的展現在她面前。

錦瑟第一次發現,原來那個小丫頭,已經是個大人了。

不知道為何,她微微有些不太自在。明明從小到大她親自幫阿孤洗澡的次數也不少,但是第一次讓她覺得有種不敢直視的感覺。

就像是最近被清雅纏的多了,讓她知道兩個女人之間,也會長生出超越友情的存在一般。她對於同性,也學會了下意識的保持距離。

“沒什麽事你就繼續泡著吧,一會兒我讓人重新換個桶來。”像是要忽略掉這種奇異的感覺,錦瑟準備轉身離開這裏。

誰知道她那一直不省心的徒弟猛地拽住她的手,笑瞇瞇的說到,“師尊給我搓背吧~你都好久沒給我搓背了!師尊搓背最舒服了。”

小時候阿孤每天都會進行高強度的訓練,雖然她自己沒什麽感覺,但是錦瑟卻害怕傷到她,所以會在她洗澡的時候給她捏幾下。

沒想到這麽多年了,這小妮子竟然還惦記著。

錦瑟還在猶豫,阿孤已經放大招了,“師尊,咱們都這麽久不見了,你是不是找到其她徒弟了。”

錦瑟哭笑不得,到底因為她這句這麽久沒見而心軟了。心裏努力告訴自己這是全心全意信任著她的徒弟。

像是真的被這話洗腦了一般,錦瑟內心漸漸變得平靜起來,拿過一旁的棉布,對著阿孤的後背仔仔細細給她擦拭了起來。

褪掉了那層黑色,阿孤肌膚真的很白皙,而且因為常年鍛煉,身上的肉也很緊實。所以,她雖然看起來清瘦,但這樣子絕對也就是看起來而已。

不過,皮膚卻出乎意料的好,而且因為什麽都吃,膚色也紅潤,看著就很秀色可餐。

當錦瑟腦袋裏冒出這個詞的時候,她連忙晃了晃腦袋,搖掉了這種詭異的想法。

阿孤正愜意的閉著眼睛,享受著她師尊的特殊服務。

空氣裏一時間只留著錦瑟舀起水時嘩啦啦的聲音。

氣氛安靜卻透露著淡淡的溫馨。

兩人誰都沒有說話,像是不忍心打破這樣的美好。

眼看著阿孤都有些昏昏欲睡了,突然感覺到空中靈光閃了閃,阿孤猛地睜眼,手下意識的就抓住了旁邊的木劍。

錦瑟拍了拍她的肩,“先把衣服穿好,有客人來了。”她這裏是有防護陣的,靈光只閃了一次,顯然來人還比較客氣。

阿孤嗯了一聲,飛快的從儲物戒裏拿出衣物,給自己穿戴好。錦瑟看著她濕噠噠的頭發,猶豫了下,伸出手在她頭上微微一撫,頓時那滿頭的濕氣被一掃而空。

阿孤很順手的遞過了簪子,錦瑟也很順手的接了過來,然後給她挽了個發髻。

阿孤滿意的晃了晃腦袋,錦瑟卻想扶額,她果然把這徒弟寵壞了,這種事情她都做得如此順手了。

兩人整理好了,錦瑟才去開大門。

原本她以為來的是清雅,畢竟這妮子每天打著各種名義要來她這裏跑好幾次。

沒想到竟然不是清雅,而是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子。

錦瑟微微一楞,“奇道友,今天什麽風把你刮到我這裏來了?”

男子微微把兜帽往上擡了擡,露出一張蒼白到沒有血色的臉,“錦道友不必介意,同是一條街上的人,閑來無事拜訪一下街坊鄰居,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
這話要是別人說的,錦瑟或許還相信一點。但是是這個人說出來的,她是一個字都不信的。奇禹可是出了名的不愛與人交往。

“明人不說暗話,咱們魔修就別搞道修那套圈圈繞繞了。奇道友有話但說無妨。”兩人本來也不熟,錦瑟也沒耐心和他繞圈子,直接說到。

奇禹自然也知道這個理,不過,有些話這裏說確實不太好,於是他說到,“都說來者是客,錦道友不會連一杯清茶都舍不得吧?”

錦瑟挑了挑眉,她們這樣魔修,一個個警惕心十足,黑雲街的禁制雖然會直接抹殺超過分神以上的攻擊力,但對於那種能迅速將人拿下的攻擊卻並沒有任何反應。

所以,大家為了自己不被人用小型卻強大的陣法暗算,一般都不會輕易進入別人的勢力範圍。

錦瑟的院子有禁制,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。現在這人竟然主動要求進她的院子。

先不說他是不是找有準備,光是這份態度,就說明他來的很有誠意。

這下子,錦瑟倒是好奇起來了。上輩子他可沒有來這麽一出啊,難道也是變數?

不管怎麽樣,只要錦瑟不想現在就把這人給得罪了,那只能把人邀請進去了。

而且她也有些好奇,這人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。

於是她道,“歡迎之至。”

錦瑟讓人上了茶,然後邀請奇禹喝。奇禹捧著茶盞,卻並沒有下口。

錦瑟這才覺得正常了。哪個魔修要是全心全意表示信任著哪個人,那真的是太奇怪了。

“說吧,奇道友到底所謂何事。”

奇禹這次也不再顧左右而言他了,眼神直接火辣辣的看著阿孤…手中的木劍。

錦瑟看他的動作,眼睛猛地瞇了起來。

奇禹雖然強制安耐,卻仍然可以看出他的眼睛十分興奮,“我有個冒昧的請求,不知道小友的劍能否讓我觀賞一二?”

阿孤還沒做何反應,錦瑟的茶盞卻“哢嚓”一聲放到了茶幾上,眼神直直的看著奇禹,提醒到,“奇道友,你逾越了。”

奇禹一楞,頓時也反應了過來。他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次窘迫的表情,“抱歉,我實在是太激動了,居然忘了這一茬。”

對於一個修士來說,本命之物有時候比自己的命還重要。奇禹這樣想要碰觸或者觀看別人本命之物的,自然會被人當作包藏禍心。

“道友既然想起了,這事就莫要再提。”錦瑟直接不客氣的說到。

奇禹一聽這話,頓時急了,“錦瑟道友別誤會,我真的不是什麽壞心思。只是想看看這位小友的練劍材料而已。”

“一棵萬年桃木而已,雖然稀奇了些,但是坊市裏也不是沒有出現過,奇道友想要,多多留心些,總能發現一二。”錦瑟不鹹不淡的說到。

“桃木?不,不可能。”奇禹連連搖頭。

對於奇禹這樣的胡攪蠻纏,錦瑟終於不耐煩了,“奇道友,你到底是何意思?若是想要打架,直接說就是。我錦瑟雖然人單力薄,但這輩子還沒怕過誰,不用找這些彎彎繞繞的理由。”

錦瑟這話就十分不客氣了,也終於讓奇禹冷靜了下來。他看了看瞪著他的師徒兩人,終於無奈了聳了聳肩。

“這樣吧,我也不看這位小友的劍了。只要小友能把煉劍的餘料給我一截,無論是不是我想要之物,作為交換,這次‘爭城賽’我將主動助道友奪冠如何?”

☆、清雅的選擇

奇禹的條件, 非常誘人。

就連阿孤聽了都有種忍不住答應的沖動。

可惜, 錦瑟遺憾的說到, “真是遺憾, 這把木劍是小徒當初無意間從一個小修士手上購得的,那時候已經是成品了, 所以根本沒有道友所說的餘料。”

聽到這話,奇禹忍不住覺得遺憾。眼睛在阿孤的木劍上轉了一圈, 最後不得不黯然離開。

奇禹走了, 錦瑟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, 沖阿孤說到,“以後小心他一點兒。”

阿孤點了點頭。她又不傻, 既然剛剛那人沒得到想要的東西, 自然會把目標放在她的手中的劍上。

不過…

“他幹嘛非要我的木桃?”這是阿孤想不通的。雖然她是覺得自己家木桃千好萬好,但是對於很多人來說,這只是一柄連刃度都沒有的普通木劍吧。

“他壞事做多了, 需要桃木辟邪。”錦瑟想也不想的說到。

“額…”要不自己現在已經不小了,阿孤覺得自己差點兒就信了。

“你殺過多少人了?”錦瑟突然毫無征兆的沖她了個奇怪問題。

聽到這話, 阿孤低下了頭。有些不想回答, 但是因為是師尊問的, 所以不得不回答。

阿孤道:“十一個。”她的眼前還能清晰的浮現出每個人死前的情景。

錦瑟一楞,原本只是想要問個大致數量,沒想到這丫頭居然記得這麽清楚。

她一時有些心疼,摸了摸她的腦袋,“有些人, 不值得你記這麽清楚。” 以她對這丫頭的了解,能被她輕自出手殺死的,必定都是作惡多端的該死之人。

阿孤嗯了聲,但是那樣子,顯然沒有聽進去。

錦瑟忍不住有些嘆氣,算了,有些東西必須慢慢來。手中沾染的人命多了,她就再也記不住他們的樣子了。

不過,居然才十一個,難怪…

兩人正說著話,存糧濕溜溜的鳥體就出現在兩人面前。原來這家夥,見阿孤終於把那身黑色洗掉了,一向十分臭美的它,立刻偷偷溜進了池子裏,把那身黑毛也給洗了。

三人說話其實花了不短的時間,而這段時間它就一直在裏面泡著,泡到現在才爬起來。

存糧看著自己這身雪白雪白的羽毛,簡直想要痛哭流涕。

啊啊啊啊啊!它完美柔順的羽毛,終於回來了!

存糧臭美般的抖了抖羽毛,直把水抖的滿地都是。還站在大廳裏的阿孤和錦瑟都被它不小心抖了滿身。

錦瑟面無表情的看著阿孤,“這貨這麽肥了,你怎麽還不吃?”

還在抖羽毛的存糧一頓,撒丫子轉身就跑了。

好可怕,怎麽這大魔頭還惦記著要吃她!

眼看著存糧被錦瑟嚇跑了,阿孤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,空氣裏凝重的氣氛在這一刻也瞬間消散一空。

兩人正說著話,突然,天空中的靈光又閃了閃,居然又有人來了。

錦瑟出去一看,意料之中的,清雅來了。

見到兩人,來人未語人先笑,“錦瑟今天也很漂亮啊!”

錦瑟想翻白眼,“你又來幹什麽?”

“別那麽無情嘛。”清雅調侃了幾句才說到,“你徒弟來了,居然也不帶出去看看,你這做師父的做的也太失職了。”

聽她這麽一說,錦瑟楞了一下,沖阿孤問到,“你想出去逛嗎?”

阿孤搖了搖頭,正要拒絕,清雅已經一手一個,拽著她們往外走了,“走吧走吧,到了一個新環境,也不知道先去適應適應環境,這怎麽行!”

聽她這麽說,錦瑟也不再猶豫,直接帶走阿孤往外走。

錦瑟住的地方和阿孤那偏僻的小酒館可不一樣,這裏是熱鬧的城區,出了門,到處都是往來的行人。

不過,顯然錦瑟這段時間打出了自己的名頭,大家行走的時候,都有意識的避開了她的住房區。

看到幾人出來,也紛紛避讓開來。

阿孤看著她家師尊和清雅臉上對於這種情況毫無意外的表情,顯然兩人對於這樣的情況都已經習慣了。

師尊她,越來越強了呢。

阿孤有些失神,明明兩人年紀相差的也不是很多,為何她總是差了那麽一大截?

又一次的,阿孤覺得自己修為進度有些太慢了。特別是看著清雅和錦瑟並排走在一起,而大家看著兩人時那種從心眼兒裏散發出的敬佩,她再次有了那種想要快點變強的感覺。

錦瑟和清雅剛走了幾步,突然感覺周圍的靈氣有些不太對。

錦瑟猛地回頭,就見以阿孤為中心,周圍的靈氣以螺旋狀,迅速向她匯率而去。

原來,阿孤竟然要進階了。

錦瑟有些頭疼,怎麽每次阿孤進階都這麽莫名其妙,而且還這麽不合實宜。

偏偏,元嬰期到分神期是個大坎,進階一但被打斷,那後果將不堪設想。

於是,錦瑟摸出了她的長劍,眼神警惕的註意著周圍。

清雅也很無語,“你徒弟還真是逆天啊,這樣都能進階!”

清雅說完這話,看著阿孤的眼神又有些疑惑,“怎麽…是靈氣?”

錦瑟淡淡的瞟了她一眼,“我收個仙修徒弟怎麽了?”

“沒怎麽沒怎麽!”清雅微笑,“你就是去收個妖獸做徒弟都沒關系~”

錦瑟:“……”

其實清雅比較奇怪的是,素衾不是傳說中的大魔頭嗎?怎麽她現在還是仙修?

難道是半道入魔的逆修士?

也不對啊,她記得那些人好像說過,素衾得到黑雲街時,已經入了魔了。

清雅皺了皺眉,一時間有些百思不得其解。

不過,這些好像和她也沒多大關系。反正她對於追隨這個什麽魔尊沒什麽興趣。大不了,她要是真的遇到了什麽危險,看在錦瑟的面子上,她幫她一把也就行了。

清雅無所謂,其他人確實不覺得了。

特別是利,他眼神不善的盯著阿孤和錦瑟,“錦瑟,你包庇仙修,還帶仙修入黑雲街,甚至騙我們她是你徒弟。你到底安的什麽心?”

這大漢看起來五大三粗的,說起話來倒是很能引人矛盾,明顯是個有心機之人。

要不是事先知道素衾的身份,就連原本對於她和錦瑟的關系堅信不疑的清雅,聽到這話估計都會起疑。

所以,其他幾個大佬,也很順理成章的開始討伐起阿孤來。

“仙修混進黑雲街,竟然還狂妄的在大街上進階,是欺我們魔道沒人,還是對自己的修為太過自信?”

“狂妄!簡直欺人太甚!”

像是約好的一般,幾人都對阿孤大肆謾罵。

錦瑟的眼神一點點沈了下來,清雅冷哼,“一群膽小鬼!”

她倒是看得很清,原本大家的實力都差不多,所以雖然彼此忌憚,但是也彼此之間保持著微妙的平衡。

但是在錦瑟來了以後,她明顯的對錦瑟偏袒,大家已經開始忌憚起她們了。

現在又來了一個只有元嬰期,卻逼得利使出化神修為的素衾,自然大家都開始對她們產生了恐懼,所以才想要除掉她們。

清雅冷哼,“怎麽著,你們以為在陣法啟動前,能把我們拿下?就憑你們幾人?”

利看著清雅,苦口婆心的勸說到,“清雅,我們才是一起生活了幾百年的人!這個叫錦瑟的女人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,讓你這麽著迷?”

清雅才不聽他什麽廢話,“你管我喝了什麽迷魂湯?今天你們動她一下試試!”

“清雅,第一次發現你是這麽蠢的女人。”奇禹淡淡說到,“你一個魔修,看上一個女人,不趁機搶上床,難道還等著她和你談感情?”

這話的殺傷力可比利那挑撥離間的話有用多了。

清雅那堅定的神色,開始變得動搖,眼底晦暗一片。

利敏銳的感覺到這點,保證般的說到,“你放心,這個女人絕對不會有任何危險!我保證她能完好無缺的出現在你床上。”

這樣的想法實在太誘人了,清雅的神色動搖的越發厲害。

幾人的話自然是當著錦瑟的面說的。

以目前的局勢來說,阿孤雖然實力不錯,但是現在處於進階的最重要階段,根本就無法分心其它。

若是清雅和錦瑟統一戰線,他們想要在陣法啟動前拿下兩人,要是沒有什麽必殺技,那絕對是癡人說夢話。

但若是清雅反水,原地只剩下一個錦瑟,幾人一擁而上,再加上清雅的幻覺做幹擾,直接拿下錦瑟是非常有可能的。

所以,清雅成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存在。

清雅突然轉頭看著錦瑟,神色晦暗難辨,“你都聽到了?”

錦瑟白了她一眼,一臉的你在說廢話的眼神。

清雅微微往她靠了靠,神色變得更加莫名,“所以,你覺得如何?”

☆、被辜負的信任

“你覺得如何?”清雅這麽問道。

在所有人都有些緊張的眼神中, 錦瑟淡淡的斜了她一眼, “無聊。”

清雅一楞, 然後看著錦瑟, 竟然不顧形象的哈哈大笑起來,“哈哈哈哈哈~無聊~哈哈哈哈哈哈~~無聊~~”

等她笑完了, 才再次盯著幾人,“你們確實無聊, 要打架直接上就是!做魔修的, 竟然還跟仙修那幫敢做不敢當的龜孫子一般, 想這麽多彎彎繞繞,你們丟不丟人啊?”

“清雅, 你是鐵了心要跟著這女人一條道走到黑了?”利色厲內荏的說到。

清雅已經懶得說了, 團扇直接往面前一丟,算是下了戰書。要麽打,那麽滾!

這下子, 幾人是真的不敢隨意出手了。彼此對視一眼,為了不被陣法抹殺, 都不得不往後退。

見到這樣的結果, 錦瑟也微微松了口氣。不管怎麽說, 能不影響她徒弟進階,總是最好的。

眼瞅著幾人確實不打算動手了,清雅偷偷往錦瑟面前湊了湊,“餵,錦瑟, 老實交代,你是不是也有一點兒喜歡上我了?”

錦瑟詭異的看了她一眼,很奇怪她哪裏來的這結論。

清雅嘿嘿一笑,“你就別不好意思了!你要是不喜歡,怎麽能這麽信任我呢?”

信任…

錦瑟嘴裏咀嚼著這兩個字。

上一世,她是出了名的不信任任何人,哪怕是她最親近的幾個親信,她也從來沒有信任過她們。

被人背叛了太多太多次,她比誰都明白,對於魔修來說,她們是不可能擁有信任這個詞的。他們是她手裏的刀,而她是他們的盾,他們的靠山。他們依附著她,而她指使著他們。

這是一種弱者對於強者的擁護、投誠,也是他們想要得到庇護所必須奉獻的東西。

直到,清雅用她的命,清楚的告訴她,她是可以被她信任的。

或者,她永遠也做不到像相信阿孤那樣,毫無保留的相信別人。但是,她卻可以嘗試著,多給面前這女人一些信任。

清雅開開心心的盯著幾個不軌之徒去了,錦瑟卻看著阿孤的方向,皺了皺眉。

只見周圍的靈氣越聚越多,這是正常現象。但是在靈氣外面匯集的一層魔氣,雖然只是一點點,卻也足夠讓她擔心不已。

進階之事,容不得一點意外。

漸漸的,阿孤已經從站立之勢變成了盤膝而坐,而她的長劍木桃,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起,懸浮在了半空之中。

她總是這樣,只要在錦瑟身邊,無論是什麽地方,她都能放得下心來。

錦瑟看著那只桃木劍,眉頭微微蹙了起來。

“怎麽會有魔氣?”清雅湊到錦瑟面前,小聲的問道。

“這裏是黑雲街。”錦瑟淡淡的說到。

“哦。”清雅點了點頭,“希望小素衾一定要沒事啊。她也真是的,怎麽進階這麽大的事情,她居然這麽隨意。”

“嗯。”錦瑟嗯了一聲,現在阿孤的情況實在讓她擔心不已,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精力來應付清雅。

偏偏清雅像是感覺到了她對她的在意一般,有些高興過頭了,在錦瑟面前說個不停。

“咦,魔氣怎麽越聚越多了。”清雅都開始擔心起來了,“小素衾不會有事吧?”

果然,這麽一會兒的功夫,天空的魔氣越聚越多,甚至把靈氣都層層疊疊的包圍了起來。

錦瑟終於無法淡定了,手輕擡,想要出手幹預。

正在這時,她突然有種危險的感覺。猛地往後一退,堪堪躲過了清雅的攻擊。

錦瑟瞪著清雅,“你竟敢!”

清雅微微一笑,“瑟瑟,你對我這麽愛理不理的,我已經沒有耐心了。與其等著你動心,咱們還不如先來一個春宵一度。你會喜歡上那種感覺的~”

錦瑟緊緊咬著唇,渾身都在顫抖。

她錯了,她不該以上一世的習慣來判定一個人。

曾經的清雅隨著她出生入死,跟隨著她走過無數歲月,那種歲月之間伴隨著生死而產生出來的信任,又豈是一個認識不久的人所能相比的?

上一世的素衾於清雅而言,是誓死追隨的王,在傾慕的同時,她知曉只兩人的差距,那種明知不可能卻義無反顧的心態,也曾讓錦瑟感覺到了觸動。

而這一世的錦瑟於清雅而言,是個看對了眼的玩物,或許她會多花些時間來逗弄她,但卻不會再有那種仰視著神的感覺。

都說同一個人,在不同的時間相遇,會有不同的選擇。

這個道理她一直知道,只是過於依耐上輩子的認知,所以才會跌了這麽大一個跟頭。

錦瑟深深的看了一眼清雅,那樣的眼神,不知道為何,讓清雅心裏顫了一顫。

錦瑟對於清雅來說,確實是一個不錯的獵奇對象,每次相處都會讓她有種新奇的感覺。只是再新奇喜歡的東西,在多次求而不得之後,總是會伴隨著一些不耐煩。

錦瑟對她是不一樣,這點她知道的很清楚。可她更清楚,這一點不一樣,還不足以讓她爬上她的床。

或者,她要是有足夠的耐心,可以花一百年,甚至一千年,來讓她們這點好感慢慢擴大。

可是對於她們魔修來說,大概最缺乏的就是耐心吧。

所以,她忍不住出手了。

清雅既然出手了,其他幾人自然不會光望著,因為大家都怕動靜太大,引起陣法反應,所以打算速戰速決。

所以一出手,各個都是六階頂級法寶,還是以攻擊力不大,但是卻很難纏那種輔助型法寶。

一時間,錦瑟躲過了靈鐺,又遇捆鎖,被弄得有些手忙腳亂。

反到是清雅無往不利的幻術,在錦瑟這裏如同失了效一般,沒有見到任何效果。

其實,按理來說,以錦瑟的實力和經驗,哪怕幾人一起圍攻,也不可能被弄到如此地步。

奈何,怕引起陣法的不止是利和奇禹幾人,她自己更是不想因為不必要的靈氣波動,引得阿孤的分心。

很快,幾人都看出來了錦瑟的顧忌,頓時,利陰惻惻的說到,“攻擊那個進階的修士。”

一聽這話,幾人開始分工,清雅和利牽制住錦瑟,而奇禹帶著兩人竟然想要繞過錦瑟,直接攻擊阿孤。

這麽大的靈氣波動,阿孤自然感覺到了,眼看著她眼皮子擡了擡,就要睜開眼。

錦瑟卻沖她吼道,“認真進階!”

阿孤頓了一頓,再次閉緊了眼,周圍的靈氣匯集的越發迅速。

而錦瑟轉過頭,臉色徹底沈了下來,“找死!”

這一刻,她的眼底漆黑似墨,漫天的煞氣如若九幽深淵下爬出的惡魂。

原本氣勢洶洶的幾人,都是一驚,明明大家的修為都不多,明明他們不該有修為上的壓迫才是。可是這一刻,他們竟然受到了比修為境界更高的壓迫,他們的靈魂,在這一刻竟然有種被鎖住的感覺。

而幾人之中,許是因為修煉魂魄的關系,奇禹的反應是最強烈的。在幾人只是感覺被鎖住不能動彈的時候,奇禹防若看到了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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